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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青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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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上党名角——吴 婉 芝  发帖心情 Post By:2012/1/9 20:28:28 [只看该作者]

二——小小戏迷

2007-12-05



高平的戏班很多,名角也多,名震三府的戏班有万亿班、三乐意、常乐意、永顺班等。清朝末年,高平苏庄的“永顺班”名声最大。据《高平县志》记载,该班被公认为“上八班”(上等戏)。当时,周围县凡遇大的庙会和祭祀活动,都以能聘得永顺班来演出为满意。上党梆子著名演员郭金顺于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年)十岁时,随其父进该班学艺,就拜了上党名角赵清海为师。另一个班叫“三乐意”,这个班名震潞安府八县,泽州府五县,群众中流传有“东宅三乐意,看了出火气”,“宁可一天不吃饭,舍不得误了一场戏”。一九三O年腊月初八,郭金顺(时年十五岁),在《挂龙灯》中饰赵匡胤,从此一鸣惊人,获“小红生”称号,当晚郭拜师入“三乐意”。此后,“三乐意”名声大振,各路名角不断加入,戏目也越来越丰富了。后来出名的戏班叫“万亿班”,在五府八县有较大的名声。主要名角有郭金顺、徐贵生、廉明昌、申银洞等。
这么多的好演员,也就造就了一大批优秀观众——戏迷,我就是其中的一员。
那时唱戏的大都在草台或庙院舞台上演出,观众都是站着看戏。戏场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台上的演员嗓子要超过台下的吵闹声才行。舞台上照明是用麻油老灯,比较昏暗,观众只能看个大轮廓,稍站远点,演员的鼻子,眼睛、嘴巴就看不清了,但观众听音辩人的能力很强,台上演员出来唱头一句,台下就有人知道了,而且很准。
戏场周围遍布各类摊点,有固定的、有流动的,声音各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无形中与台上的演员较量起来。如果台上的压不住四周的叫卖声,戏就唱凉了,砸场了。那时唱戏的好唱对台戏,有时三、四台对唱。凡对台唱者,班社都是实力基本相当。谁家的戏夺了魁首,不但赢了戏价,对戏班的名望,日后的戏价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所以争夺观众就成了关键。尤其是有的对台戏是名符其实的面对面演出,两台之间不过数百米,台下的观众一会儿跑过来,一会儿跑过去,谁家的戏台下观众多,谁家就赢了戏。这种场合不仅亮演员,而且要亮行头,亮拿手剧目。一九四三年,万亿班赴长治七月初一大会,会上五台戏对唱,万亿班艺压群芳,从此红遍五府八县。
高平人不但喜欢看戏,而且人人会唱、爱唱,田间地头,闲时忙时都是唱。解放那年,我刚十二岁,特别喜欢看戏,场场不误。
村里成立了一个剧团,全唱的是秧歌,演员都是我们村里的十八、九的大姑娘,小伙子。当时我哥及本家一个嫂嫂都在剧团唱戏。这本家嫂嫂是剧团的台柱子,人长得相当漂亮,每个戏里都有她的角色,有很多人不是看戏,而是专为看她而天天早早地坐在台前。
剧团当时演出的剧目有《王和尚卖妻》、《打春桃》、《懒汉转变》等几出戏,光《王和尚卖妻》就有好几本。刚解放时,一切都还没有完全就序,演出时的条件差到极点,艺术水平则更不上了。台子很小,只有两张席子那么大的地方,中间放一张桌子,桌子两边各放一把椅子,上面吊一麻油老灯。演员则各穿各的衣服,打打灰、抻抻拽拽就上场了。脸上什么也不涂抹,被麻油老灯一照,说不清什么色儿,别提多难看。再说唱戏,台上没有任何伴奏乐器,演员木木地走到台前,唱上几段秧歌,或站或坐或走,没有一点表演成份。就这,每逢演出,台上台下人挤人。
那时我虽小,但戏瘾却不小。排戏时有我,看戏时我也在,绝对的优秀观众。父亲见我看戏就打,而且朝死里打,有一次把铁锹把儿都打断了。为了限制我去看戏,父亲每天让我纺四两棉花。
天!我才十二岁,那是整整一天不歇手也完不成的活啊!我那时很贪玩,调皮的厉害,纺一会儿棉花就跑出去玩一会儿,或着爬到假楼上拿软枣吃,用以充饥。父亲每天只给我和弟弟准备一点吃的,根本不够,而他每天去对门那家吃饭。
为了这四两棉花,我真是吃尽了苦头,挨了数不清的打,每天就在纺棉花、玩、挨打三重奏中度日。
村里的姑娘小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兴了结拜风,我的小姐妹不少,当然也不例外。我大哥结拜了八大弟兄,我呢,加入四姐妹中。尽管家庭困难、伙食差,但我的个头则一下子长高了,四姐妹中我最高,排行老大,随介排老二、法女是老三、东莲个子最矮,排在第四位。东莲的父亲是八路军的村长,随介的父亲是剧团的团长,她们家中没有限制她们看戏或玩,而法女有母亲疼她,只有我每天得纺棉花,何况父亲一出门就把院门上了锁子。尽管院墙仍是用土坯或石头填在塌缺处,而且一推就倒,但我仍不敢造次,父亲的拳头时刻在眼前晃动着呢!
我们既然是姐妹,一定会常在一起玩了。她们常常翻墙到我们院里玩,帮我纺棉花。但大多时候是到东莲家玩。先用砖在院墙边垒一台阶,把纺车搬到墙头,那边有东莲她们接下去,然后我再翻过去,到她家后,替换着玩。
人闲车不闲,边玩边干边唱。戏里有什么我们就唱什么,而且学得很像,很有韵味,有时还洋洋得意,认为剧团人唱的也不过如此,有的唱段还不如我们唱得好呢。
不久,村里的剧团垮台了。随后,东莲、法女、随介三人都进了剧团,只有我不敢和父亲说,实在被他打怕了。
但不久有一件事,改变了我的一生。
有一天,我和大哥在门口站着,对门那女的不知何故瞅了我一眼,后来不知是我的结拜姐妹还是我大哥的八大弟兄告了她,总之是村里人把对门那女的抓了起来,妇女主任还打了她,并让我和弟弟去诉苦。
对门那女的长得很漂亮,脸面白净净的,五官分布得很均称,个子高高的、细细的、小脚是真正的三寸金莲。她穿戴很整洁,同样布料和样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格外地顺眼,与村中大部分不注意修饰、整天蓬头垢面的婆娘们比起来风光多了,走路如同风摆柳似的。每每她走过去,总有些婆娘在后边点点戳戳,名声不太好已有好久了。但我很小,又没有与她说过话,一连四天,我诉苦的对象成了父亲,全部讲的是他如何打我,原因是什么,打到何种程度,家中因此缺少了哪些家伙等等,苦水吐尽,也没有和对门那女的接起来。
不知怎的,有人将父亲的虐待与她的关系联上了,于是又锣鼓重敲。她交待,我们两家是儿女亲家,已经定好了,让我嫁给她儿子,我弟弟娶她的女儿,父亲和她合过等等。这么一说,众人泄气了,管了半天是一家人的内部事。这时,剧团提了一个条件,“让婉芝到剧团,不许打骂,回家迟了也不许打骂”等,他同意了。
当下,就放她回家了。
从此,我来到了剧团,也糊里糊涂地成了对门的未过门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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