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理》晋城梆子
文字方面: 新编戏,没什么看不懂的字和词。读法上可能有下面几个值得商榷:
新布鞋 —— 戏中读“Hai”,四川等的方言也这样读,但不知道是否沁水人也这样读。普通话中肯定是读“Xie”。
尉迟村 —— 尉迟作为复姓,应读Yù Chí,不可读作Wèi Chí。比如唐朝大将尉迟恭等。读Wèi应该是在表示军阶的词中,如:校尉、少尉、中尉等。
老爸 —— 这个叫法是在华主席领导人民打到“四人帮”,开放以后,随着港台影视剧传到大陆来的时髦词汇。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没听到过哪个孩子这样喊父亲。不过,在一些地区像“老爹”这样的叫法是有的,就如同伯伯 —— 平顺和壶关等县叫“大爹”。
剧中有“我不嫌你小脚没文化” —— 在上世纪叁十年代娶个没有文化的小脚媳妇是很正常的,因为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有文化当然很好,但大脚闺女出嫁还有些困难呢!所以,在赵树理参军以前,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还有一句:“千里路程十日还” —— 不知道当时赵树理是从那个地方开始走的,如果是步行,十日很难回还,除非骑马。
情节方面没有什么不合理。
这戏我数年前在中央11套戏曲频道看过,感觉很好。再次看了后,觉得这戏的编导和演员的表演确实是下了功夫。
几点印象:
戏剧故事同他的履历差不多,比较真实,没有像《宰相刘罗锅》那样去胡编乱造。
人物的刻画比较深刻,把咱们山西的作家劳模的光辉形象鲜明地送到观众的面前。如果咱们向孔夫子问仁:“赵树理仁乎?”他一定答曰:“仁也!”
编导在故事的结构和场次的编排上下了功夫,前呼后应。但第二场的一个衔接似乎有些遗憾。
第二场开头是连中盼夫归,然后老父算卦,说树理要回来,并说还带来一个女人;连中说:“我不信!我不信!”接下来,戏台变黑,再亮起灯的时候,赵树理真的和一个女人出现在台上了。
这样连接好是好,但通常人们会以为这仅仅换了个地方而已,并不会想到这是几年以后的事了,因为赵树理被告知,刚才还在台上算卦的老父亲已经在几年前被日寇杀害了。这可真的出人意料!或许在字幕上打“几年以后”可以补救?
场面的安排也是很有讲究的,把赵树理的小说和有关戏剧中的人物也通过巧妙的安排搬到戏台上来,和观众见了面。李有才、小二黑、二诸葛、佘太君和萧太后等都出场了。这告诉观众,赵树理一生有什么著作和对社会有什么贡献。
演员除忘记了潞泽当地话是怎么说的外,他们的表演也是很出彩的,特别是赵树理被批判,又被下放到山西,接着又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打成黑帮,在晋城、长治、太原等地被武斗以致摔断肋骨,还不给住院,行将毙命的时候,对人生价值,对亲情等方面的演绎确实是很感人的!
还有,虽然这种新戏看不出演员身上有多深的武功,但吴国华要穿两个多小时的小鞋,可真够累的。看有关介绍,说两个主演是一家人,互相了解,配合默契,也是他们表演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正是:台下做夫妻,台上演夫妻;丈夫常伴妻,定是好夫妻!
对于赵老的著作,我是非常熟悉的,可能在小学五年级时,就开始阅读他的小说了。初中时的一个同学是西沟村往北的川底村 —— 三里湾的,父亲是社长郭玉恩,也是一名全国劳模,《西沟女儿》中就提到过。赵树理写《三里湾》时就住在他们家。同学经常讲赵树理的趣闻轶事给我们听,所以赵老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崇高的不可磨灭的印象。读过几本赵老的小说以后,我觉得他实在了不起,长大以后也要像他那样。那时学校常进行理想教育,不像现在,学生还没有入学,就开展了关系学教育,先问父母什么官职,能给学校多少赞助。
一九六四年后就再也没有了赵老的消息了,直到在北京的时候才听说他被批判了,有人说他是什么“中间人物”。
俯仰之间,已过了五十多年。看过这个戏,查有关资料才知道他最后竟然死得那么惨!正如戏文中常说“哪家忠良有下场”?
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当年参与批斗赵老,将他从桌子上摔下了的“红卫兵”暴徒,现在也当有五十五岁左右了,你过得还好吗?当你看过这本戏后,有何感想?若能揽此帖,又能喻之于怀,你是否可以就此事说点什么?
这个戏是对赵老的缅怀。让这位深受人民崇敬的作家身上的光辉永远照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