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大阳三怪之三: 碾压盒封盐碱面
山西是面食之乡,种类繁多,剪刀面、刀削面、包皮面、拉面、龙须面、揪片、 剔尖、猫耳朵、饸饹,一张嘴就能说上一大串。可是,在泽州县大阳镇有一种“日怪”面,它“三年小麦磨成面,配方秘密放盐碱,碾压手擀快刀切,木盒密封发两天”。此面名曰“馔面”,不仅在山西省罕见,在全国来说也是绝无仅有。不仅如此,它还:身份高贵——出自宫廷;来历不凡——皇后所赐;历史悠久——公元以前(西汉);面中上品——待客专用。欲知详情,咱先从赵皇后赵飞燕说起。
赵飞燕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舞蹈家、传奇人物和神话般的美女,“阳阿奇舞”因之名闻天下。她与妹妹合德一同被送入阳阿公主府(在今泽州县大阳镇)学习歌舞,汉成帝在阳阿公主家见到赵飞燕后大为欢喜,就召她入宫,封为婕妤,后又封为皇后。
她入宫后,虽然受到了汉成帝的百般恩宠,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珠玉翠,住的是富丽堂皇,过着人间天堂一般的生活,但是她却时时仰望天空,对月长叹,独立花亭,见花流泪。你道她忧从何起,愁自哪来?
原来,她常常想起自己的苦难身世,更怀念在阳阿公主家的那段难忘岁月。阳阿公主平易近人,把她和妹妹当成自己亲生一样看待,四季衣服早备好,一天三顿都不缺。她和姐妹们一起在河边追逐打闹,一起在花间嬉戏扑蝶,一起在秋千上游来荡去,一起在石碾盘上躺着数星星。那是一段多么无忧无愁,快乐无比的日子啊!
她多么想再回故土看一看恩人阳阿公主,见一见府中众多姐妹。可是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铁笼将她这只柔弱的小鸟囚在了其中。她向皇上恳求过多次,都没有恩准。她知道,宫门深似海,风浪随时起。勾心斗角、争权夺宫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她想,自己也是凡人一个,或许有一天也要被欲望和诱惑的巨浪吞没。伴君如伴虎,今日枕边卿,明天可能就是阶下囚。想到这里,她更加感到不安,辗转难眠,到天明时,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晚上,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汉成帝,皇上龙颜大喜,马上应允。下旨嘉赏阳阿公主,飞燕即刻跪拜谢恩。
第二天,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出长安城,奔阳阿侯国而来。一路上风餐露宿,跋山涉水,早有报事官一路快马,预先通报给了阳阿公主。
公主喜出望外,立即吩咐大门披红,二门挂彩,红灯高挂,门楼高搭。等香案备好,人马也到了府上。公主跪拜接旨,先谢主隆恩,又谢过皇后重赏后,随从太监取出信笺一封递给公主。公主拆开一看就知道信是飞燕亲笔所书,因为那一行行清丽隽秀的小字她再也熟悉不过了。书信字里行间充满着说不清的离别苦、道不完的思念情、报不尽的感恩意。信末还写道,有机会一定要来和阳阿公主会上一面,顺便看看姐妹们。公主读完信,两个眼圈红红的,便吩咐备“阳阿十大碗”招待客人。
太监说道:“谢过公主盛情,赵皇后本来要亲赐宫廷馔面三盒,怎奈路途遥远,怕到了公主府也发酸长毛了,所以特地派了两位宫廷厨师相随,要当场献艺,请公主品尝”。
公主谢皇后恩,连忙吩咐府内总管、伙房大师傅见过御厨,准备擀馔面。
说干就干,府里总管立刻派手下打开粮仓,取出贮藏三年的小麦,去磨成上等面粉,到魏家庄取来阳阿侯国最好的井水。木匠师傅也拎锯拿斧,选木下线,赶做盛馔面的盒子。厨师们哪敢怠慢,拌面、和面、石碾压面、再和面、卧剂、醒面,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等到擀面时,御厨犯愁了,案板不够大呀。这时,旁边有个小厨师灵机一动,去搬来了四张八仙桌并作一处。御厨一看,高兴坏了,方方正正,平平稳稳,连宫廷里都没有这么大、这么光的案板。说话间,面也醒好了,御厨先做个样子,公主府厨师本就是门里出生,一看就会。面擀的厚薄均匀,切的宽窄一致,那声音就像蚕吃桑叶,沙沙沙沙……
切好的馔面按剂在盒子里放好封口,抬到火房里发面,等候开封。
两天后,吃馔面的日子到了。大风箱“啪嗒啪嗒”响个不停,蓝火苗“噗噗”窜起老高,豆腐锅“丝丝”冒着热气。掰葱切蒜、炒肉煎蛋……你别看干活的不少,I却一点也不乱,井井有条,不紧不慢。人们说着,笑着,做着,快到晌午时分,热气腾腾的“五花菜”出锅了,满园飘香。
这时候,豆腐锅里的水也开了,随着御厨的吆喝声,下面、翻面、点锅、捞面,再把面放到另一个汤锅,片刻就往外捞。经过几道工序,馔面终于捞到了碗里,浇菜、加醋、捏芝麻面儿、放芫荽段儿,那馔面淡黄中透着微红,晶莹透亮,五花菜红绿黑白黄,垂涎三尺。那真是,看在眼里急疙痒痒,闻在鼻里喷喷吶香,吃到嘴里真正疙劲(筋道柔韧),拍着肚子还想还想。那个好吃呀,那个味美呀……
阳阿公主比平时多吃了一碗。府中上下、全体人等都吃上了赵飞燕赏赐的“宫廷面、“稀罕面”“日怪面”,大家连连啧啧赞叹。太监在一旁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稀罕面,这是地地道道的宫廷馔面,连州府县官也吃不到的,阳阿子民有福气啊!”
公主高兴,大赏御厨。
接下来,两位宫廷御厨奉赵皇后之命,把宫廷馔面的秘制配方、制作流程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公主府的厨师们,而且据御厨们说,用阳阿井水、阳阿小麦做出来的馔面口感比宫廷馔面还要好吃,阳阿馔面独具特色!
几天后,浩浩荡荡的人马回长安去了,飞燕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阳阿奇舞”闻名于天下,大阳馔面流传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