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戏曲进校园树起标杆
——观张爱珍和她带领的团队走进高平一中演出有感
周广学
早在多年前，我们就喊着要让戏曲进校园，可是迟迟起不了步。原因可能是，大家总觉得戏曲和校园之间有一道鸿沟。在人们心目中，戏曲太古老，学生，尤其是中小学生，则太年少，让他们直接接受戏曲，从而喜欢戏曲，简直是天方夜谭！也曾有人提出先在学生中教戏歌，以期拉近后生晚辈与戏曲的距离，但这个建议也只是提提，并没有具体实施。其实，戏歌毕竟不是戏，靠戏歌来引领孩子们，必然疲弱无力，或者就是走弯路。总之，如何让戏曲走进校园，长期以来成为困扰人们的一个问题。
去年12月，市教育局决定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上党梆子进校园”系列活动，依托上党梆子表演艺术家张爱珍的传习工作室和以张爱珍为掌舵人的高平中专戏曲班送戏到学校，从那时至今年9月共进行10场校园演出。于是，戏曲进校园在我市便不再是问题，而成为现实，一直处于徘徊状态的局面一下子有了根本的改观。
4月22日，张爱珍率领由她的工作室和高平中专戏曲班组成的演出团队送戏到高平一中，演出在该校礼堂进行。这是他们这个团队在本次活动中的第四场演出，1300多名学生在场观看。孩子们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报以掌声、喝彩声，青春的面庞闪烁着朝气和活力。我有幸欣赏了演出，并目睹了台上台下气氛热烈的感人现场，感慨颇多。
张爱珍和她的演出团队带给孩子们的是原汁原味的传统戏曲、原汁原味的上党梆子，却使孩子们收获了欢乐，增进了对戏曲的感情，这一方面说明孩子们的接受能力很强，过去人们的忧虑一定程度上并无必要；另一方面，说明张爱珍和她的演出团队的具体操作切实可行，意义非凡，为今后长时期内的戏曲进校园活动树立了标杆。
综观这场演出，有以下几个明显的特征：
首先是让演出与戏曲知识的传播相结合。演出之前，张爱珍作了讲话。她不仅热情地鼓励同学们多看家乡戏，热爱家乡戏，还向大家介绍了上党梆子的历史、声腔、板式、行当、基本表演程式、有代表性的传统剧目和新编剧目。她那悦耳的声音，亲切的表达，将孩子们引入戏曲的领域中。孩子们静静地听着，用心地记着，不再觉得戏曲遥不可及。在演出过程中，节目与节目之间，主持人又以直接讲解或与孩子们对话的形式，让孩子们了解节目中涉及到的相关知识，比如，在演出《张羽煮海》选段《小奴家》之前，指出这是上党梆子女演员的启蒙戏；在演出《劈山救母》片段前，指出这是一段武戏；在演出《石秀探庄》之后，则亲切地问大家：“刚才石秀这个角色属于什么行当？”见小观众们不明白，他即告诉他们：是武生。然后，他又问：“大家知道不知道，挂着长长的胡须的男角属于什么行当？”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老生。”这样整齐的、毫不含糊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表明孩子们原先在戏曲方面并非一无所知，于是他很欣喜地把大家夸赞了一番。
其次，在节目中尽可能多地体现传统戏曲和上党梆子的特色。13个节目中，既有文戏也有武戏，唱念做打俱全。上党梆子五种声腔“昆梆罗卷黄”，本场演出呈现了三种，即梆子、二黄、昆曲，至于罗戏和卷戏，当今整个上党梆子舞台，已很难再现，自然不在本场演出之列。另外，乐队还专门演奏了开场曲“上党梆子曲牌组合”，女演员们表演了由勾挑甩抖冲拨扬等动作结构而成的“水袖组合”。整个演出异彩纷呈，即使从没看过传统戏、从没听过上党梆子的人，也会被深深吸引。其中的铿锵，曼妙，优美，绚烂，谁人不被打动？充满灵性的孩子们，当然也不例外。
再次，台上台下互动热烈。互动不只表现在主持人与小观众的问答、演员的演出与小观众回报的掌声喝彩声中，更表现在特意安排的“互动”环节上。在这个环节，演《卖水》中梅英的小演员带领台下的小观众一句一句地学习四句道白：“每日奉姑娘，描龙绣鸳鸯。小姐遭不幸，叫我也心伤。”其中的抑扬顿挫、婉转悠扬，让同学们获得了极大的乐趣。念完之后，一个个禁不住笑逐颜开，喜乐的波浪一时间翻过全场。接下来，又请了几位同学到台上跟着小演员学习舞刀弄棒，台上同学动作稚拙，扭扭捏捏，憨态可掬，令台下同学发出善意的笑声。与此同时，所有孩子也都明白了戏曲功夫的不易，更懂得了这种功夫的魅力。
此外，名家的演唱，则使本场演出的质量得到进一步提升。在13个节目中，包含了张爱珍的《塞北有个佘赛花》选段《杨家将要从头收拾旧河山》、杜建萍的《杀妻》选段《窗前梅树是我友》。张爱珍唱腔中高远广阔的意境，杜建萍唱腔中深挚悲切的韵味，小观众们都能够体味得到，这从他们凝神细听的可爱模样中即可反映出来；相信他们会牢牢铭刻在心。
上述几个特征，使演出不仅具备了精妙高雅、欢快明朗的特质，而且具备了相当程度的亲和力，从而使传统戏曲和上党梆子在小观众面前大放光彩。
戏曲自然是一门古老的艺术，但它更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艺术，自有与现代艺术相通之处。因此，只要操作得当，观众的年龄不是问题。张爱珍和她的演出团队，让我们悬着的一颗心落在了实处。我们一贯倡导的“传承上党戏曲，弘扬传统文化”，也必将迎来光辉灿烂的前景。
2016年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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