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的春天似乎比去年来得早,先是公园的迎春花探视初春的气息,接着两河河畔的垂柳展示她那诱人的鹅黄色,北方城市不多见的上海市花------白玉兰未叶先花,开满前进路,祥凤凌空下的花坛里荷兰的郁金香也毫不示弱,组成一幅幅画卷,文昌街的两侧,四月的春风将一树的梅花吹得到处都是,而此时,市政府院内的垂丝海棠、西府海棠给政治氛围浓郁的地方增添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在漫天飞舞的杨絮中我在默默等待,等待另一位春的使者。
是的,就是槐树。准确地讲,应该是洋槐树。这位北美的朋友,1877年飘洋过海来到中国,来到山西,来到太行山。好在太行山的土壤、气候都适合她在此繁衍生息,更好在适应性极强的她不挑剔北方贫瘠、坚硬的土地,她就在此地花开一季又一季。
家乡到处都是树,每到夏季,满眼都是绿。这就是赏心悦目吧。但是除了与农家联系紧密的干果树外,人们可能最喜欢洋槐树了。炎炎夏日,她高大的树冠为人们洒下阴凉,供人们在树下喝茶纳凉,她那绿绿的叶子还是牲畜顶好的饲料,牛羊都喜欢吃。小时候我就用它喂过兔子。谷雨过后,一树一树都是花,放眼望去,叶绿花白,素雅而芳香;静静听来,蜂戏蝶舞。这时,是农人们高兴的时节,又可以饱饱吃一顿洋槐花了。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瓜菜半年粮,洋槐花也可以帮大忙。花开时节,健壮的汉子钩下带花的枝丫,慈祥的老奶奶、朴实的婶子大妈席地而坐,忙着捋成串的花,小孩们摘下花朵,咬一口,蜜一样的甜。这样花香袭人的劳动场合,一点都不觉得累,劳作之余,说笑闲谈。时间在小山似的洋槐花堆旁匆匆而过。日头当空,中午饭的时候到了,不用说,午饭自然与洋槐花有关。这时就是聪明的妇女们大显身手的好时机,洋槐花经井中甜甜的水漂洗过,越发的清香。做法多,吃法也多。可以和着淀粉蒸成槐花丸子吃,可以烙饼吃,讲究的人家甚至可以拿它吃饺子,但是更多更普通的做法是和着白面或者玉米面先在笼屉里蒸,不必蒸的时间过长,因为还要经油炒,所以不必担心不熟。农家的菜籽油最好,山里的野葱、小蒜炝锅,快火紧炒,油香伴着花香,这样绿色自然的美食,谁能忍得住。现在,人们的日子好了,再也不必过瓜菜半年粮的生活了,但是,人们对洋槐花仍念念不忘,也许是怀念儿时嘴角的香甜,也许是追求绿色的健康生活,不管怎么说,每到洋槐花花开时节,树下依然聚满仰视的人。此时人们多么盼望可以美美吃一顿洋槐花。住在城市的小市民,花开时节,仰望着前进路两侧的洋槐花,但是无奈园林部门早已在树干上贴上“已打农药”的告示。于是,人们匆匆赶赴公园,但是公园的树上也是如此,无奈的人们只好望“洋”兴叹。不甘心的人们只好在体育场的菜市上买回少的可怜又蔫巴的洋槐花,完全没有记忆中的清香诱人。人们只好在思念之余,咂砸嘴巴,一次一次回忆儿时的香甜。
洋槐花花不仅可以吃,还可以酿蜜,酿出来的洋槐花蜜白而透明,深受消费者欢迎。和荆条花蜜一样,是大山馈赠人们最好的礼物。
凤城路两边先前重着柳树,去年刨了,改种洋槐,不多久,肆意的花香将扑面而来。
文昌街的两侧也种有洋槐,只是开出的花儿不是白色,而是一串串的紫红色,树绿花紫,煞是好看,就是不知可不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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