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对花枪
满江红
前几天和朋友们在一起聊戏曲,谈到长梆新排了老戏对花枪,很想看看长梆的对花枪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对于对花枪大家都很熟悉,我看过豫剧马版的和崔版的还有京剧赵葆秀的,虽然几位艺术家的表演都很精彩,但是我还是要谈谈我对对花枪的一些看法。
首先我对姜桂枝这个人物的理解和认识:
姜桂枝不同于戏曲行当中的其他老旦,她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和罗艺只有几个月的夫妻生活,后分别四十年,我认为这个人物的塑造。
第一,不能太过刚硬,她没有老太君的豪气,她是一个居家的老太太,他有的是家长里短,性情随和。她虽然会武功而且很高强,但她一辈子都没有打过仗,所以她不可能有太刚硬的性格和冲天豪气。
第二,她有不同于普通的老旦,她虽然结过婚,但是他没有出过阁,一辈子在自己的闺阁中,和罗艺几个月的夫妻生活,让她感到生活的美好和甜蜜,四十年的活寡,让她有无尽的思念和忧郁,在得到罗艺的信息后,又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喜悦。所以我认为这个人物的塑造,她是一个老旦的扮相,但她必须有闺门旦的羞涩,和花旦的俏,和一种对夫君的思念和埋怨的矛盾心理,不能塑造得太开朗,于情理不合。
第三,在唱腔上的建议,在南营的时候的唱腔,要俏,幽,喜相结合,俏,是因为他的一个未出过阁的俏老旦,有那种少女的俏皮,幽,就是幽默,毕竟她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来找自己四十年未见的丈夫,有一种自嘲在里面,又和自己的儿媳述自己当年的事,很是幽默风趣。喜呢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丈夫,一家人要团聚了很高心,所以这段唱腔的表情很丰富。在训罗成的时候的唱腔,要愤却不能怒,要厉却又要温,要有长辈的涵养,愤,是气愤,不是愤怒。厉是神色厉,腔调要温和。因为罗成虽然下山来交战,是因为他不明原因,他气愤的是罗艺,厉呢是罗成太过于傲气,缺少调教,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不要自大,温和的唱腔,体现出他长辈的风范和大家闺秀的涵养,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把实情说明。在罗成走后的两句唱腔要恼,火气十足,毕竟她是练武的,也要有一定的火气,这个时候表现是最恰当的,没有外人了,都是自家人,就该发泄了,而在训罗艺的这段唱腔上,前几句要很恼怒的骂,可骂着骂着不由得悲从中来,要哭诉,你想四十年不见了,见了他还不认,他能不恼怒吗,可怒骂几句后一肚子的委屈能不说出来吗,一说就伤心,伤心就哭,边哭边诉,诉完了,就气,气上来就走,算,你认我就走,这一段一气呵成。 在最后一段,众将的劝说下,罗艺的后悔下,气也消了一半,这段唱腔,就要以数为主,数就是数落罗艺,唱腔中要带一点怨,埋怨,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当她看到小丫鬟拿着绣鞋真要打,看着罗艺的可怜样子,就破涕为笑,满腔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一个喜剧的结尾。
对花枪这出戏我看过的版本中,我感觉豫剧崔派的版本更接近我的观点,崔派有几个经典之处,和大家共同探讨:
第一,在南营的唱词中,有一句和马派不同,崔派的是【一路风霜经不起,伤寒病病到在俺的家庙里】,而马派的是【一路风霜经不起,伤寒病病到在一座破庙里】。我的认为是,罗艺有可能病倒在破庙里,可是,姜父没事跑去破庙里干嘛了,他有不知道庙里有人啊,也有其他的可能,但是要是换成崔派的家庙里,就很正常了,姜家是一大户,大户人家有为自己祖先修盖的庙堂,供奉祖先牌位,姜父呢,每天都要去家庙里给祖先上香,那天就正好碰到,流落到异乡到他的家庙里避风过夜,受了伤寒,病倒的罗艺,就把他带回家救治,一切很符合情理。
第二,崔派中有秦琼下山的一节,也很符合情理,把这部戏演得更细腻,秦琼当时是瓦岗寨的元帅,又是罗艺的内侄,罗成的表兄,出了这么大的是,他怎么能不出现呢,他又是一个很稳当的人,当看到罗成战败后就心里有数了,跟着来到南营见姜氏,而姜氏看到事琼的到来,及意外有高兴,和秦琼的一段对唱更显出,她是一个心中只有家庭儿女,与人交往是一个家长里短的老太太,很生活化也很情理化。
我更喜欢在最后训罗艺的那种怒骂哭诉的感觉,一听就能让人悲从心起,泪如泉涌,把人带入意境中,把整个戏推向高潮,很情绪化,加上崔派特有的悲调,让人回味无穷。
总之我心目中的对花枪是一部生活喜剧,就是一部家事,一部反映家长里短,嬉笑怒骂,啼笑皆非的家庭闹剧,崔派把它演的更逼真一些。我的这篇文章没有贬低谁的意思,只是我个人的感受,也希望喜欢戏曲的朋友来看看这几个版本的对花枪,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我们来共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