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泪的鲜花
我捧着一束鲜花,到市医院老干部病房去看望已经住院多时的郝聘之先生。没有想到她从昨天夜里三点多种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双眼微闭,只是无意识的长长地呻吟着,一声接着一声,低沉而悠长,仿佛在低吟一首诉说人生艰辛的长诗。
我把仍然带着露水的鲜花放在她的床头,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仍然在低沉的呻吟着。病床旁边摆放的各种仪器,在不规则的显示着各种数据,表明生命的体征还在。
我轻轻的呼唤着她,她没有任何反应。她在做着什么样的梦?是在和早已仙逝的亲人交谈?还是在和他的弟子们畅谈艺术?还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我不得而知。眼泪悄悄地从我的面颊流了下来。千呼万唤不应承!难道这就是我尊敬的大艺术家——郝聘之先生?
是的,这就是郝聘之先生。就是我两年前曾经无数次采访的戏剧艺术家郝聘之先生!就是我在她的传记《艺海缘深》中活生生的郝聘之先生!
她的儿子从新加坡飞了回来;她阔别多年的哥哥从南京赶了回来;她的其他几个子女从各自生活的城市赶了回来;她的弟子们围绕在她的身旁。她已经全然不知,只是在低低的呻吟着。
几滴露珠从鲜花上滚落下来,无语的散落在病床前小小的桌子上。那是鲜花为先生落下的泪水。
听着那令人心碎的低吟,我无语。
看着那垂泪的鲜花,我心碎!
难道老天真得就要召回这人民喜爱的艺术家?难道非要让她告别她为之奋斗了一生的舞台?莫非是她的艺术造诣赢得了上天的青睐,上天请她到天堂去献艺?即便如此,也不该让癌症如此的折磨她啊!
她无语;我无语;鲜花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