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五千年来,不仅以悠久而文明的历史被称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也因灿烂的民间传说而驰名海内外,以致无数位海外专家来中国考证、调研,使中国民间故事走向了世界艺术殿堂,折射出时代光芒。
在中国,除了四大民间传说故事外,我认为当推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王宝钏与薛平贵》,王宝钏何许人矣?正史中不见其名,但她却在民间广为流传。我相信在全中国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人,都知道那个宁嫁有情郎不把相府傍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三姐;都知道那个算粮又登殿苦尽甘来甜做了十八天的短命皇后王宝钏。十八年换来十八天注定了王宝钏的人生是一个悲剧,也可以说是封建礼教的悲剧葬送了一位苦苦等待一十八年之久的痴情女人。今天看来,王宝钏的死不外乎有三个原因:“一,王氏自幼生长在相府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离府十八年来饥寒交迫,可想而知,对于一个封建女人能熬过这十八年已属不易;二,由于十八年的等待,十八年的企盼已耗尽了一个女人的心血,也就是所谓的灯枯油尽吧!三,从相府小姐到一无所有的村妇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这三个从天堂到地狱再到天堂的角色转换,神仙也未必应变自如,何况痴情的王三姐。纵上所述,王宝钏的死是一个必然规律,就连贵为真龙天子的薛郎也无法改变这个残忍的事实,这也正印证了那句红颜薄命的老话。
王宝钏的故事首先由西北秦腔搬上舞台,而后入晋被山西四大梆子演绎,广为传唱,成为各剧种传统剧目之一。再如河北梆子的《大登殿》更是出类拔萃艺压华夏梨园,北路梆子《大登殿》在长春拍成电影堪称之最,等等举不胜数。王宝钏何以受到后人如此推崇,因为她是第一个向封建礼教挑战、争取平等、渴望自由的楷模典范,值得我们宣传、发扬,这一支世世相传的千年之歌。
王宝钏作为一个艺术人物千百年来被后人刻划的几乎是完美无缺,她已成为中国女人生活需求的精神象征。却时在名人故里之争甚为激烈的今天:如梁祝一个故事竟有八个地方明争暗斗,就连神话故事《牛郎织女》也是四个地方抢的不可开交,文化战打的热火朝天,名人们魂魄飘来飘去,到也顺应了地方经济发展的“名人效益”潮流,同时也为故人们找到了最终的归宿,可谓皆大欢喜。关于王宝钏其人,早在民国年间西北军杨虎城的母亲曾出资重修了西安宝钏古寒窑,八十年代后当地政府又投巨资把古寒窑拓宽塑像开辟为旅游景区,开启了王宝钏舞台形象实景化的又一次辉煌。然而却没有提到王宝钏生在那里家在何方?
说起王宝钏的故里,我想从乱世枭雄王莽谈起,西汉东汉的时候,朝中出了个大司马王莽,此人表面温和内心奸诈,靠宦官势力篡夺了汉室江山,改国号为“新”,在位十五年。由于其在位时期的残暴统治,导致公元十七年天下大乱义军四起,其中当数刘秀,为此莽惶恐不安,亲征刘秀,因此而留下王莽赶刘秀这一传奇典故。话说莽赶刘秀至上党武乡崇城境内,秀遇马武岑彭方脱险归政建立东汉王朝。王莽阵前受阻,退崇城西二十里(今武乡县墨瞪乡新村)安营扎寨,观此处山青绿水,风景秀丽,两山相连,易守难攻乃屯兵避难之好去处,便秘密将他随军征战的小儿子王兴隐藏于此处,方才留下王氏一丝血脉。新莽地皇四年,绿林军攻陷长安,王莽死在乱军之中,光武中兴替代了新莽**天下又始太平。
短暂的新王朝灭亡后,王氏家族遭到了血腥的屠杀,几近无一存活。好在王莽的一时兴致,儿子王兴躲过了亡朝厄运,改名换姓隐居山林,从此与普通老百姓一样远离了那勾心斗角的朝野纷争,但他永远也没有忘记父临别时的嘱托:“等待时机,重建大新”,故在多少年后将其居住的地方定名为“新丰村”意即重整大新之风,以告诫幸存的后人。
历史往往会与世人开个玩笑,不大不小让人涕笑不已。无独有偶,晚唐时新丰里王氏后人王允,官至当朝宰相,权倾朝野,大有先祖之范。时逢黄巢起义天下大乱,其认为机会到了,乱大唐复大新指日可待,遂勾结其二女婿魏虎及死党走狗篡权逼宫,不料,被十八年前赶走的薛平贵一举歼灭,险些搭上身家性命。历史的重演,是巧合还是愚弄很难说清。历史的赋予是信任还是欺骗已成定论,王莽一脉在时代年轮里争当跳梁小丑,落下了千古骂名被世人而远之。
就在王莽王允等被历史往事尘封之际,王家走出了第三个在全国千百年来世世传唱——第一个提出男女平等婚姻自主的传奇女人王宝钏。王宝钏乃王允三女,长女金钏次女银钏均配朝中大员为妻,唯有宝钏不爱将候公子,绣球儿专打薛平贵,由此而埋下苦守寒窑十八年,望眼欲传盼夫归的伏笔。王宝钏初遇薛平贵产生好感,也可以说是爱慕,这样才有了她对他的爱心、同情心和对薛郎怀才不遇的怜悯,尽自己的努力帮助自己所爱的人那怕生命,王宝钏作为千年前固守闺房的封建女人她做的很成功很到位,时至今日恐怕也无有几人可以与之相比。
王宝钏系古新丰里人,也是今新村人这是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早就听说新村附近有好多关于王允王宝钏父女的传说和遗迹,虽近在呎呎,一直以来却无缘去踏访寻踪。去年七月七新村牛王庙会,助兴演出的是长治市上党落子剧团,久闻二团威名我欣然往之。借看戏之际登山叩拜牛王爷,却发现此庙只有牛王不见织女娘娘,为解疑惑与一老者相谈,老人家即向我娓娓道来他村旧事:相传,我们这个地方在唐朝时出过一个宰相,此人企图篡权夺位遭朝廷镇压,名声很是不好听,王家后人为了纪念他不敢塑真像,就以属相代替,春秋祭祀”。根据老人的讲述我在村中心找到了相府石狮:此石狮高一米五左右承蹲状没有脚石(宋金时已有脚石,狮貌也具真形,明清石狮灵巧),虽经千年风吹雨烛相貌依稀可辩,做工且威甚猛极具晚唐风格。按过去由官员品级高底决定石狮大小来看,如果不是朝中大员新村村咋会出现如此雄猛石狮(可惜只有我一个,应该为一对),由此不难看出王丞相与新村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说在我们的国度里还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说我们的先人是乱臣奸子,更不会乱认祖宗。依老者所言,据散落的实物遗迹可断定新村村出过宰相就是王允。又经老者指点我在村西山沟里找到了十年前从宰相坟里挖出的残碑碎石。当我面对破损的石人石马和零散碎碑时,顿觉无语!好在碎碑中有字迹依稀可辩,“王启新字允”这一重大发现,为王丞相这一故事人物的真实存在提供了确凿证据。既然真有王允其人,而且官至当朝一品,却为何在史书上(包括潞安府志、沁州志、武乡县志)未留下只言片语呢?也许正如传说故事那样所说,王允篡权兵败,被李唐朝廷打在耻辱的十字架上,故抹灭了他为相辅朝的功过是非,不被后世史官所记,这只是一种可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有待史学家去考证去研究,希望有一天能还王丞相本来面貌,解开这千年迷案。
王允是武乡新村人得到佐证,王宝钏的籍贯在新村则毋庸置疑。在新村村东北洪水河西岸有一座很小的古庙,人称三娘庙,供奉的是王允之三女王宝钏,三娘庙和牛王庙呈一中轴线遥相呼望,这种布局据说源于她父女三击掌老死不往来之故,到也合乎情理。洪水河往东新村寨侧翼,就是著名的宝钏古寒窑遗址,其历千年面目全非,就算把其还原开发,谁还光顾山野小村,也只是扬长莫及,让西安人出尽了风头。据村民相传,唐末黄巢起义,刚刚新婚的薛平贵受命出征,离开相府的三小姐无依无靠,又遇强人搔扰,不得已远离闹市回到老家武乡县墨瞪乡新村择窑而居。在乡亲们的帮助下一晃过去了十八年,其时的三小姐已心力憔悴,不等薛郎归来便病死故里。三小姐死后,乡亲们敬其品德高尚,为把她苦守寒窑受的苦受的罪告诉后人,便在其坟头立三娘庙。直到今天,新村人不闹元宵,闹的却是二月二,王三娘飘彩赘婿的日子,这一天新村人最拿手的节目是抬杠,据老人们讲抬的就是王三娘,当地的抬杠不是固定的某一场所,而是先将其抬到牛王庙拜了其父,然后到村口三张三望,意在看薛郎他回来了没有。最后绕村一圈回三娘庙其它节目才可开始。这种风俗在武乡甚至更广泛的地方并不多见,足以证明故乡人民对三娘王宝钏的敬重和爱戴之情不是空穴来风。
在今天的新村还有一个地名或是一道坡,千百年来叫到如今,它就是从洪水镇白河村到新村之间的三里长坡,这道坡据说当时王宝钏一天来三趟,一十八年风雨无阻,每一次都走一走望一望,这也是刚才所说新村人抬杠到此“三张三望”的原因。后人为纪念三娘思夫遥望的地方,故取意妻子思念丈夫的坡而作“妻思坡”千年不变。
以上种种表明,王宝钏这个不论以史以戏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女人,她生在长安(今西安)终死故里,前后仅仅也就三十来年,红颜薄命三娘虽死犹荣。岂不知在其身后她的事迹一次次被艺人们升华创作创作升华,民间故事、戏剧、曲艺、电
影、电视等等多种途径得以广泛传播,使
她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难怪人们谈天说地时往往会扯到那个痴情女子王宝钏。她的事迹特别是在她的故乡各大剧团竟相献演:如晋
梆、高小团、太行梆、麟山剧团的《大登殿》;红专剧团的《飘彩赘婿》、《王宝钏》;
襄武秧歌的《坡前会》及武乡鼓书《彩楼配》等等演绎的甚是活跃,这是否可以看成是故乡人民对王三娘宝钏的一种乡音情结呢?
总之,王宝钏,这一名字千年流传,曾唤醒过多少时代知音已无法统计详列,但是她的现实教育意义还将继续,而且越走越远。她故乡的人正是禀承着三娘遗风,在党的春风吹拂下,甩掉了先人王莽王允留下的精神枷锁昂首武乡第一村,唱响了一出出新风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