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皆教花事催
家里养着许多花,无名的不少,有名的不多。
我还是喜欢它们。
清晨早起,走向阳台迎接初升的朝阳。满目翠绿,赏心悦目。夕阳西下,躺在椅子上,一盆一盆看来,阅兵似的。最惬意的是,花开时节,泡一壶好茶,聆听梆子,观花品茶又赏戏。
大自然春的气息是那河畔的垂柳,是那呢喃的南归燕带来。家里春的气息却是那两盆朱顶红带来的。它们是我家最先开的花。春节刚过,它们的嫩叶便在春的气息的鼓舞下迫不及待从泥土中钻出来,十多天左右,花箭终于抽出,起先是一个,后来两个。精心侍弄,它们便茁壮成长。二十天后,终于花开,红艳艳的。朱顶红也叫对红,我想很可能与它的花朵数量有关,和花箭并无关联,因为我家的一盆茁壮的对红曾抽过三根花箭。而花却是偶数,这几年,每箭花开都是四朵。花开大约一个月就枯了,剪刀剪下花箭裁断,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朱顶红叶片对生,有花赏花,无花观叶。十年了,叶时时绿,花年年开。
此时的热闹不光属于朱顶红,还有君子兰。上一次养君子兰是在花圃挑的,记得只在2006年开过一次,就再也不开。叶片也不再对称,行家都懂,君子兰是“纵看一条线,横看一把扇”。2010年,4年过去了,它依然,叶绿着,花不发。索性淘汰。去年7月到河南郑州陈砦花卉市场买得两颗君子兰,一盆因为水渍不多久就死了,死的还是盆大的,甚是可惜。小的不想今年春节后的一天,不经意间竟发现花蕾。君子兰由出箭道花开有一段时间,盼望着她终于开了,橙黄色,伞状花序,香味不浓。还是满心欢喜。
桃花开了,杏花落了,人间四月天。
一盆建兰(兰花的一种,兰花我以后再写)出箭、花开、花落。遵循着大自然的法则,点缀着我的生活空间。花很小,在北方养兰不易,花开已属难得。花香袭人,兰花的花确实香,室中只有一盆花开,却是满屋清香。
每年我忙碌的五月,侍弄花的时间不多,只是在傍晚难得的休息片刻打理一下。好在此时开的花并不挑剔,有水也行,无水也无妨。什么样的花这样,告诉你,令箭荷花。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分不清令箭荷花和昙花。你别说,这令箭荷花长得确实像昙花,不仅叶片(其实也不能称叶片,准确讲是茎)长相颇为相似,花朵的形状也相似。后来在电视上看一专题片讲火龙果,发现它们三个简直就像孪生兄弟。令箭荷花花朵硕大,花色粉红,远观近视,蛮入眼的。这样的花带给我惊喜,貌似干瘪的茎上竟然可以开出如此美丽的花,不能不用惊艳来形容。好花不常有,令箭荷花花开时间比昙花稍长一点,但从花开到花败也就在48个小时中。惊艳的同时是惋惜。自然规律,何种花可以违背。
韭兰一朵一朵开,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备忙”,我却是“六月我最忙”。繁杂的事务,渐渐炎热的天气,都让人增添烦恼。又是一个忙碌的上午,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缕缕清香。什么花。忙赶到阳台,没有大红大紫闯入眼帘。那是什么? 是的,就是米兰。米兰,顾名思义,像米一样,北方的朋友对小米当然不会陌生,米兰的花型就是一粒一粒的小米状,令箭荷花是花型大得惊人,而米兰却是小的让人怜悯。这样小的花如何吸引蜜蜂蝴蝶,好在,大自然赋予了它浓浓的花香,不知朋友发现没有,花朵硕大的花一般花不香或根本就无香,比如牡丹。更有一种花,花大的惊人,却是臭味熏人,人在几里外都掩鼻而过。花朵小的花反而花香四溢,比如兰花,米兰。人们不能不感慨大自然的公平公正。也就像一句话讲到的“上帝在关上你的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米兰的兰,就体现在它的花香上,和兰花的花香一样,不是浓香,而是清香。有道是“在室不觉香盈袖,开窗放入蝶双来”。米兰的花期特长,从六月初花开一直可以开到七月底,两个多月的花开时间,照料精细,有的还可以开至八月。家中的花儿这些年来,有枯死的,比如养了几次都养不活的杜鹃,养了两次生虫致死的栀子花。来的尽管来着,枯死的也已魂归西方极乐世界。但是这一盆米兰在家已经花开6年,起初只是小小的一盆,现在却是枝繁叶茂。说到它的来历还颇有意思,在大华市场有一卖调料的商贩,说代人卖几盆花,连盆带花18元,谁说便宜无好货。
九月十月,暑热已过去了,花儿的盛期也已过去。观花的大好时期过去了,其实,此时正是秋兰的花开日子,只是我养的秋兰没有开。
屋外的秋风扫走文昌街的法国梧桐的落叶,阳台上吊兰还和初春一样嫩绿,只是又长大许多。
待中央气象台的蓝一说西伯利亚寒流即将侵袭到华北一带时,不经寒的花都被我从阳台搬回家里。竹节海棠经不住这样的严寒在开过两年后,去年它死了,我伤心了一阵。因为看到这盆竹节海棠,我会想起2003年的许多事。现在,它死了,8年前的事渐渐在我的影迹中抹去,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晋城的初冬的一场小雪一年来的晚于一年,我的春兰此时仍在屋外的阳台上,不怕冻着,行话叫“春化”。但愿它能在一年的岁尾带给我一年中最后的欣喜。
花草怡身心